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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的尾巴

Halló

20 Sep 2014

我與馬汀說完長途電話後,著手寫下了這封信。

我本先是想將這封信寄給馬汀,然而寫著寫著,我突然意識到──這些文字、語句,這些思想、愁緒,一旦我將它們透過書寫發洩出來,便不再屬於我了,就好像它們成了有生命的鳥兒,它們都將拍動翅膀,飛離白色的紙張。既然如此,我又有什麼權利去決定它們的去留?我又何能何德裁奪它們的歸屬?於是我便決定將這封信寄到這,讓該看見它們的人看見,讓該為它們感動的人而感動。這種感覺大概像是,英格蘭孕育了我,而我卻不屬於英格蘭。

我本來是想將我與他的對話記錄下來,想著哪天也許我們能藉此嘲笑過去的彼此。可是兩個英國人之間的對話實在很無趣,我們開頭談天氣,接著談首相,爾後談了工作,這些不著邊際、絲毫搔不到癢處的話題就像是卡麥隆的政策一樣無用。這些東西怎麼會有被記錄下來的價值。我起先寫了幾句,只見鋼筆筆尖抗拒地染滿整張紙的墨水,我也就作罷,揉了紙團扔去紙簍中。那才是它該去的地方。

我想馬汀若是讀到了,也許會笑吧。他會笑我這是在浪費夏日冰島的美好時光,會諷我不畏嚴寒地虛擲光陰。『冰島的夏日即將邁入尾聲,每個人都將嚴陣以待,』他在電話裡提到,『然而倫敦呢,英格蘭呢,整個大英帝國呢,每個人都依然處於夏日百花齊盛的狂熱中,從沒有人察覺,也沒有人足夠敏銳地去發現。』他嘲諷,『我們便是如此,總是耽溺在陽光下的熱啤酒中,唯有寒意沁入我們的骨髓,才會驚覺冬季已然到來。我們都在談論那些無關緊要的事,因而忽略了世界的千變萬化。』

而這難道不是我們享受生命禮讚的證明嗎。我在心底回問,嘴上什麼也沒說。我又想起了昨晚讀的書,生命的意義在書頁間翻滾,字字句句,反反覆覆。各位朋友,請原諒我並沒有多寫些關於冰島的事情。我想寫的並不全然是冰島的景色,而是冰島所帶給我的、賦予我的,那些有關生命意義的話題。

九月的天色依然會綻開陽光的花朵。它會輕輕柔柔地灑進窗裡,舖到我的寫字桌上,並領我望向街道,牽著我踏出門與它擁抱。

Woolf Mart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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